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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并不想看他自责,所以就假装没放在心上,假装自己不在意。

他连他自责都不想看,现在,有人在欺负他,把他给吓走了,很可能还哭了。

他现在会在哪里哭呢?

晚上的时候,郁白初主动给郁然打了重生后的第一个电话,只说了一句话,礼貌又冰冷:“我只说这一次,请不要欺负我的人,郁然,我真的会生气的。”

郁然沉默着,然后好像笑了,问:“他找你告状了?”

“没有。”

“我哪一句说错了?小初,难道你看不出来吗?他看你的眼神你真的看不出来么?你觉得那是看兄长的眼神么?你觉得他看你的眼神,清白吗?”

郁白初握着电话的手忽然一紧。

脑海里情不自禁地晃过少年托腮时,温柔含笑的眸子,耳边是他甜腻的声音:“哥哥,我比他重要对么?你喜欢我多一点,是不是?所以你才会为了我跟他生气,跟他吵架?”

那是在知道自己被偏爱了后的喜悦与洋洋自得。

郁白初心脏忽然跳的厉害,仿佛要窒息而亡,他捂着自己的胸口,忽然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,咬着嘴唇对电话里说:“是,我看出来了,可那又怎么样,不是看兄长的眼神又怎么样?不清白又怎么样?”

对面的郁然没说话,大概,是被震惊到了。

这不应该会是郁白初说出来的话。

如此大逆不道,如此叛逆,如此不顾一切。

这样的郁白初太奇怪了,他不应该会有这样的疾言厉色,他这是怎么了?

可郁白初没给他任何质问的机会,直接把电话挂断了。

他在房中站了会儿,冷静下来后,就开始收拾东西,准备连夜赶回京城。

这时,门铃响了。

打开门,还没看清楚人,迎面第一句话就是:“对不起。”

郁白初:“……”

他也不知道为什么,这孩子似乎就是跟这三个字杠上了。

不过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,震惊的眸子慢慢垂下,归于平静,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。

他没走,没回家,而是来这里找自己了。

是意料之外,也是意料之中。

是惊喜。

郁白初抬起头,温柔地问他:“季阳打电话说,你没有去学校上学,为什么不去上学呢?”

燕图南没有说话,低头沉默,像在酝酿着什么,比如半月的思念,比如被抛弃的委屈,或者怒火,又或者……

燕图南轻声说:“对不起。”

郁白初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