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几乎忘了伪装,心如死灰地问他:“将来,你们还会走到一起,会和好,会结婚,会在一起很多次,对么?”
“……啊?”郁白初呆了下,不明白怎么跳到了结婚上面来了。
燕图南低着头,他看不见郁白初的茫然,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,沉浸在自己编织的噩梦里,喃喃道:“一定要结婚么?哥哥?”
郁白初:“……我没……”
他怔住了,眼睛睁大,失神地看着对面落泪的人。
他哭了。
燕图南哭了,很安静,很落寞,像一场无风的雪,在夜里,寂静无人的时候,撒落一地的悲伤与孤寂。
他哭的时候很好看,浓烈艳丽的桃花刺破阳春与寒冬的界线,被冰雪冻住,凄美、落寞,寂寂无声却又惊心动魄。
郁白初低头,拿起桌上的白开水喝了一大口,然后又喝了一口,感觉喉咙不干了以后,正准备出声。
燕图南开口了,问:“能换个人么?”
郁白初一愣,“什么?”
“换个人,结婚,我不喜欢他,如果你一定要结婚,可不可以换个人,比如……”
“嗯?”
郁白初抬头,看见他猝然抬起的眼眸,看见他轻轻颤抖的嘴唇,看见他欲言又止的神情,他耐心地在等待他犹豫不决的下文。
郁白初忽然又有点想喝水了,杯子里已经没有了,他提起茶壶给自己倒。
燕图南看着他,忽然道:“你可不可以等我长大?”
“什、什么?”
郁白初抬头,震惊地看着他,手里的茶壶一歪,水从杯子里倾了出去,全撒在了桌上,有几滴还溅在了自己手上。
很烫,是开水。
但郁白初好像完全没有感觉,或者说根本注意不到,还是燕图南一把抓起他的手,皱着眉,紧张地查看。
“烫到了吗?”
郁白初把手抽回来,“没、没事,没有烫到,你刚刚说……”
燕图南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心,眼眸一黯,抬头时却很快恢复了笑意,说:“我说哥哥能不能先不要结婚,不要跟郁然结婚,我不喜欢他,哥哥能不能等我长大,长大了我帮哥哥挑。”
郁白初愣了下,看着他沉默了会儿,表情有些不自然:“你是不是知道什么?”
“哥哥说的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