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领导皱眉:“你说是什么?”
“弟弟,就是燕局养在家里没有血缘关系的外姓弟弟,几年前我们单位年底年会的宴会上大家都见过,领导,您应该也见过吧?”
领导仔细回想了下,他跟燕闻筝关系很不错,俩人还是校友,所以燕闻筝有什么事会避着别人但很少避着他。
没记错的话,当时燕闻筝好像是给他介绍了个年级轻轻的男生,好像叫……
“你说的那个弟弟,是周也?”
下属立即道:“对对对,就是他!我现在也不确定他到底是男生还是女生了,还是说,是双性?为爱出国三年回来从男生变成女生了?”
领导:“……别乱说。”
挂断电话后,他决定还是自己亲自去看看,这种事情不能听别人胡言乱语。
北京城的冬天萧条的很,尤其下了雪后,很难看见除白色以外的颜色。不过燕闻筝总是有办法的,别墅外的阳光房被改成了花房,玻璃隔开,里面摆着茶桌跟躺椅,躺椅铺着软垫跟毛毯,外面就是繁花似锦,春意盎然。
只要有钱,四季颠倒也不是难事。
周也挺喜欢这个花房的,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泡在这里,要么就捧着平板追电视,要么就拿着书消磨时光。
躺椅挨着茶桌,周也就一边看自己的,一边伸手去烦练习书法的燕闻筝,拽他衣服扯他袖子,要么就拿嘴咬他露出来的那节白玉似的腕骨,磨牙似的,性质上来还会抢过他手里的毛笔,往旁边的纸张上涂抹几笔抽象派的简笔画。
那画作水平堪比幼稚园,可能还比不过两岁的燕怀疑。
但他还要指着自己的涂鸦,一本正经地告诉燕闻筝:“我画的你,像不像?”
燕闻筝很是惯着他,闻言轻笑:“像。”
周也就拿着毛笔去描他脸,画上两笔不伦不类滑稽又好笑的小胡子,燕闻筝还是不生气,紧紧揽着他腰,怕他摔下去。
周也看着他的眸子,那里面全是他,还有满当当的躲也躲不掉的爱意。
一个多月的时候,他还像习惯了燕闻筝喊他阿也,几乎都忘记了,他一个月前还叫小文。
“你上次画的梅花很漂亮。”周也忽然道。
“那再画一副给你看看?”
“不画纸上可以吗?”
燕闻筝一愣,笑着问:“那画哪里?”
周也背对着他,把衣服解开,露出半边雪白细腻的后背,美得没有一丝一毫瑕疵,他之前求着江凭风死后把蝴蝶骨送他,但其实他自己的背也很美很美。
只是他自己不怎么看得见。
看得见的一直都只有一个人。
燕闻筝目光落在他背上,许久才说:“天冷。”
周也回头:“不冷,这里面很暖和。”
燕闻筝看着他固执的眼神,知道拗不过他,于是从一旁的架子上取来颜料盘碟小毛笔,一一放好,然后坐在他身边,给趴在榻上的周也画红梅刺雪。
他画得认真,周也就偏过头去看他,端详着他的神情,像往常一样捣乱,却又带着些别样的风情道:“燕闻筝,我好看吗?”
“好看。”
“我美吗?”
“美。”
“那你想要我吗?”
“……”落在背上的狼毫微微一顿,痒痒的,像是挠在心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