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冽,你若是见到这封信定然是从济世堂回来。我知你受了许多委屈,但有了怨大师在想必不会出大问题。
我疑魏夫人与魔教有关,其中种种不能细述,她定然将秘籍藏在堂内,我只有用此方法调虎离山,为你取书。
若她诬我身世,许是为激你心智,我知你必不能信,故不担心。此去济世堂暗室,危险重重,若不成功,留下气味痕迹,你可自寻,千万小心。
米丘,绝笔。
“绝笔”两字又被涂去,下面补充了一行小小的字:“我会尽量回来,与你去看我娘,届时分别,再无遗憾。”
日光照得薄薄的一张纸,若海面金光,澄澈透明。那字似被风吹透,带着细微的颤抖。
江冽缓缓抬起头,看向旁边甩着尾巴的马儿和有些得意的小骡,他的唇瓣张了张,想说什么却骤然捂住了胸口,冷风似乎不是从他的口鼻灌入,而是从胸口无形的裂隙倾灌而入。
他止不住地咳嗽,嗓子发出啸声,握着信的手似是插入了冰水里,有些青白。
那纸变得褶皱,像是垂死之人不甘被拽住的床幔。马儿和小骡不安地围在他身边,江冽缓缓直起腰,眸中的浓墨瞬间消退了一半。
“你们在这里等我,我去找她……回来。”
他的声音哑得像是被风刃割过,最后两个字直接破碎在风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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阮秋白从暗门出来后,听着身后传来江冽和少林等人对峙的声音,不由得冷笑一声。
打吧,打吧,等他们打完就是魔教坐收渔翁之利的时候。
有手下接应她,见她衣裙上全是鲜血,不由得一惊。她摆了摆手:“无事,这不是我的血。教主呢?”
手下道:“教主正在向这里赶来。因为忌惮那几个秃驴,暂时不能轻举妄动。还请护法暂留城内,随时监察情况。”
阮秋白拧了一下眉,只好道:“好,带我去分部。”
她来到高楼,来不及换衣裙,只能披上披风遮掩一身的血腥。因为里面被封得密不透风,只能等济世堂大门开启才能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。
属下慌忙跑来:“不好了,护法!那江冽虽然和少林的几个秃驴打起来了,但是了怨根本没死,他只是诈死,就为了逼咱们出来。现在高天死了,魏钧也死了,少林的人正到处找咱们呢!”
“什么?!”
阮秋白猛地起身,也不知是为计划失败而震惊,还是为魏钧的死而震惊。片刻,她瞬间反应过来:“死秃驴,咱们都被他骗了!赶紧告诉教主莫要靠近!咱们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