米丘看向了怨,微微施礼:“大师,如果真是想要让魔功不现于世,那么秘籍就应该在少林手中,而不在了恨大师手中。您说对吗?”
了怨眸光一闪,念了一声佛号:“师弟一步错、步步错。他身陷迷障,无法与之抗衡。本以为坚守本心,却不曾想自己已为魔障一环。少林寺之所以没有对江施主追究,就是因为知晓师弟有自己的因果,造化弄人,不外如是。”
了恨当初和魏钧等人赶往江家救人,其他四人对魔功起了心思,于是将江家挖地三尺,找到了焚炎神功。了恨拦之不及,见几人已被贪婪蒙去神智,又要再现一场屠杀,心下生寒,于是提议将秘籍一分为五,免去争斗。
回到少林,对武林正道皆是贪婪自私之辈境况感到心凉,彼时的了恨虽武功高强,但佛法未有了怨高深,一时之间心绪难平,无法对寺内做出交代,于是就将秘籍暂压至今。
五个人分庭抗礼,明争暗斗,为了不引起另外四人群起而攻之,迟迟没有动手。
直到江冽魔功大成,杀了了恨开始,平静的假象这才被撕破。
了怨如此说,便就是承认了当初几人拿了秘籍是因为私心,所有人目瞪口呆,以为自己听错了了怨的意思,然而大师闭上眼,再不肯说话。济世堂的弟子反应尤为地大,不肯相信自己听到的,上去就要撕扯了怨。
了怨乃是高僧,不提在少林内的地位,就算是放在整个江湖,也是人人敬仰的存在。魏钧这个“魏大善人”在其面前也得低下头,更何况是他的弟子?
当下,就有几个江湖高手挡在了怨身前,面沉如水:“出家人不打诳语,你们要一个交代,就去问你们的师父,莫要看了怨大师好脾气就来纠缠!”
“就是!”一短打百姓蹲在墙头,“呸”地吐出瓜子皮:“我虽佩服你们济世堂做的善事多,收养的孤儿多,但恐怕也只教会他们混吃等死,礼义廉耻竟然是一个也不教。这么一会又是杀人又是打人的,甚是难看!”
“魏堂主如此温文尔雅之人,怎教出这么多冲动鲁莽的弟子,那个石天亲口承认曾经污蔑江冽,如今又喊打喊杀,说得好听是忠心耿耿,说得不好听……便如魏堂主的牛马,一点脑袋都用不得了,如此下去,所有的孤儿都变如此模样,可如何是好……”
“了怨大师都发了话,这几人私藏秘籍确实有私心,如今这些弟子都变如此模样,你怎知这不是魏钧故意为之?”
魏钧眼角一抽,扶手寸寸碎裂,他控制不住掌心的颤抖,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:“了恨大师已死,了怨大师如何能知其中奥秘?”
他似知道米丘难缠,将视线转移到江冽的身上,甚至从他的宝座上站起来:“小冽,你当初昏迷不醒,是我将你从雨里抱回来。那些不相干的人不知我们经历过什么,不知道我们对魔教的痛恨,你又怎会不知呢?你在我这里长大,从不爱出声,到一口一个伯父,直到你被我冤枉的时候,还用那双眼看向我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