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的事情都在不知不觉中变得不一样了。
大师姐说季恪能做到这些很厉害,令人佩服,的确是至为中肯的评价。
城镇与义诊驻地之间颇有距离,小山儿吃饱喝足逛累了,便在马车上安然睡去,剩下季恪与姜宣,脱离了前几日养病的情境,许多年后这般单独相对,微微摇晃的马车正如微微摇荡的心情。
姜宣缓了缓,胸口飘浮的情绪渐渐沉下去,终于毅然而笃定地看向对面。
“季恪。”
“嗯?”
“我决定了,这次之后跟你和山儿一同回宫。”
季恪没有说话,像是有些愣。
姜宣进一步说:“回去了就再也不离开。”
并非不探亲访友、不义诊游历、不出行玩耍,而是心意的“再也不离开”。
季恪明白,他其实不需要姜宣给予他承诺,但姜宣终究给了。
他站起身走向姜宣,在姜宣身边坐下,将人紧紧抱在怀里。
“宣儿,谢谢你,是你救了我,不止是在我受伤生病之时数次救我的命,还让我从曾经的污浊泥泞中走出,脱胎换骨,重新成为了一个好人……谢谢你,有你是我此生最大的幸运与幸福。”
姜宣笑了,轻巧而洒脱地说道:“不客气!”
季恪抬起身体,认真地看了姜宣片刻,终于温柔地吻上去。
“唔……”这样的接触姜宣终归青涩,先是静静地接受,然后不太熟练地小小回应,最后红着脸把季恪推开,低头闷闷地说,“山儿还在,不要太过分。”
二人同时看去,小山儿在软榻上盖着薄被,呼呼睡得正浓,复又对视一笑,季恪道:“嗯,都听你的。”
便先依偎着,享受静谧安闲的时刻。
不多时,姜宣又把季恪一推,表情满是疑惑:“对了对了,我突然想到你这回来得是不是有点儿太快了?从听说我生病到过来……就算十二个时辰一刻不停地骑快马也来不及吧?嗯……”
脑中猛然“叮——”地一声。
“你是早就出发了的!”姜宣讲解般在身前伸出一指,“有别的原因?还是没有原因,单纯想来看看?没有原因又好像太突然了。”
季恪:……
季恪:…………
季恪:………………
在他已经把前事忘了的时候姜宣突然提起,若说真话,恐怕姜宣会因为被误解而生气,更恐怕姜宣一气之下索性不与他和好,那就彻底完了。
现在的感觉很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