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他怎么知道他们要去哪里休息?万艳楼里那么大,他们待客的那座院子附近,有不少供客人休息的屋舍楼阁,乔柏年怎么就能刚好埋伏在他们挑的那间小院附近呢?
难道万艳楼里,还有乔柏年的内应?就像那时在万宝楼帮二房偷夜明珠的那个阿顺?
可是那时的二房手里还有钱,又有可能分到乔家的家产,这才能说动老下人来帮忙,现在的乔柏年有什么?怎么可能还有人愿意帮他的忙?
祁韵只觉得疑点重重,实在想不通。
罢了,等到明天,乔鹤年应当把这起乱子收拾得差不多了,到时候再去给他提个醒。
反正,乔柏年已经抓住了,还被划出了族谱,乔鹤年是不会放过他的,以后不会有人再威胁到自己和宝宝们了。
祁韵长长舒了一口气,闭上了眼睛。
夜空中皎洁的月亮缓缓走向西边,漆黑的夜幕浓如墨色,打更人走街串巷,一边报着四更天,一边走入这黎明前的黑暗。
地牢中充斥着浓烈的血腥味。
鲜血滴滴答答落在土地上,迅速渗入泥土中。
顺着那滴落的血往上看去,是一节血迹斑斑、挂着残肉的白骨。
从骨头的形状,能看出它没被剔去皮肉时,是一只手掌。
顺着手掌往上,是皮肉全部剔干净的小臂、大臂,森森的白骨露在空气中,只不停地有鲜血从上流下来,润泽了骨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