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韵没有回答,只说:“伺候梳洗,去地窖里拿点冰块来给我敷一敷。”
周婆婆连忙应下,伺候他梳洗完,然后给他挽发髻。
“主子,今早那个乔少东家又来了,在厨房给您做早饭呢。”她说。
祁韵没有作声。
周婆婆:“他这么大个老板,肯来为您做饭,也是一片真心。”
祁韵:“你也为他讲话?”
周婆婆连忙闭嘴不敢作声了。
她给他梳好发髻,簪上银簪,连忙下去拿冰块去了。
祁韵在妆台前坐着,看着镜中的自己。
一夜没睡,脸色憔悴得不像样,眼睛还肿得像核桃,滑稽极了。
这副模样,要是乔鹤年看见,只怕明天就不会来了。
祁韵轻轻嗤笑一声。
他站起了身,往外走去。
厨房的门开着,在门口就能看见里头忙碌的身影。
乔鹤年正端着碗,仔仔细细把碗里泡发的燕窝中的细小毛发一点一点挑干净。
祁韵就站在门口看着他。
乔鹤年认真做什么事的时候,总是心无旁骛、全神贯注。也正因如此,他才总能达成自己的目标。
祁韵心里想起了昨夜松年的话。
“你就是爱他那副波澜不惊、万事不在乎的模样,爱他高高在上、玩弄心计的冷淡。”
“现在他来讨好你,你心里反而觉得不该这样,是不是?”
是。
他觉得乔鹤年不该在这处小小厨房里洗手作羹汤,他的手应该去搅弄风云、运筹帷幄,那才是乔鹤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