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着一脸真诚地发问的祁韵,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。
以祁韵的性格,就算记恨自己,应当也不会堂而皇之地背叛自己、叫另一个男人作丈夫的!
他紧紧盯着祁韵,道:“我是你的丈夫,还需要什么证据?我八抬大轿把你从云县抬到宜州的,那么多人都看着,你父母、兄长,亲自送你出的门,这还需要什么证据?”
祁韵听到“父母兄长”,立刻笃定了,说:“你骗人!”
乔鹤年:“……”
“我父母认的儿婿是松年呀,我和松年一起回家拜过年的。”祁韵说。
乔鹤年惊得瞪大眼睛。
祁韵这话里的信息太多,他一时没反应过来,怔怔地看了祁韵好一会儿,才意识到一件十分严重的事情:“阿韵,你、你不记得你嫁给我了?”
祁韵纠正他:“我嫁的是松年。你是东南首富,娶我这么个穷酸乡下人,不是太委屈了么,你家里就让松年和我履行了婚约。”
乔鹤年腾的一下站了起来,失声道:“谁这么告诉你的?!”
祁韵撇撇嘴:“松年告诉我的。我父母也认他了呀,喊他姑爷,他不会骗我的。”
乔鹤年急促地喘了几口气,蹲在他身前,握住他的肩膀:“不,阿韵,他骗了你,你嫁的是我。你都忘了吗?你十六岁的时候来我家参加我的生辰宴,一眼就相中我了,这是你亲口告诉我的!”
祁韵一愣,脑中霎时闪过零星的画面。
他腼腆地同男人说:“我中意你……我十六岁就中意你了。”
可男人只是浅浅一笑,漫不经心的模样。
祁韵被这一闪而过的画面吓了一跳,赶紧甩甩脑袋,把这画面甩出去,像是说服乔鹤年,又像是说服自己:“你在胡言乱语什么呀,我嫁的是松年。”
乔鹤年急得不得了,几乎半跪在他跟前,抓着他的手臂,祈求般地说:“你再想想,我们一起经历了好多好多事情,你还跟我说,在你心里,我很厉害,无所不能,你好好想想。”
他像个幡然醒悟的恶徒,在他的佛祖跟前苦苦祈求、发愿,双手发着抖,求他的佛祖不要把他忘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