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退出了屋子, 还细致地帮主子们关上了屋门。
乔鹤年拖了条矮凳过来,坐在床边,看着祁韵。
祁韵的脸色比方才在马车上好了不少,而且这会儿睡得很沉,并没有被肚子疼闹得翻来覆去睡不着,那情况应当还不算坏。
乔鹤年静静看了他一会儿,伸手轻轻将他稍显凌乱的鬓发拢到耳后。
睡梦中的祁韵也许有所察觉,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。
乔鹤年凑近去听,才发现他嘟囔的是“松年”。
他为他拨头发的手一下子收紧了。
他终于有点儿慌了。
松年。他在梦里也叫松年的名字。
难道他真的移情别恋,真的中意松年了?
难道他白日里说的那些不是气话?
乔鹤年喃喃道:“不可能。”
不可能。
祁韵亲口说过,他从十六岁起就中意他了。
他和松年才认识多久,不可能这么快就移情别恋的。
他不停安慰着自己,却又忍不住心慌,就这么守在祁韵床头,守到了第二天清早,才迷迷糊糊伏在床边睡去。
祁韵是在熟悉的气息中醒来的。
他循着这气息,本能地往那边靠,靠在了男人的胳膊上,迷糊地呢喃:“松年……”
可是松年却没有像以往那样,伸手把他抱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