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松年闻言,大步走过来,弯腰凑到车窗前:“韵儿,下来看看这处宅子,里头样样东西都齐全,就是旧了些。”
祁韵便起身下马车,同他一道跟着牙行的人走进小巷,走到第二间宅院,推门进去看。
这院子依然是三进院落,但比远波县那处要宽敞,只是间间屋子都是陈旧古朴的木
色,青砖砌成的围墙上留着一行一行的青苔痕迹,屋里的家具也是好些年以前的样式了。
牙行的伙计还在努力夸奖这处宅子:“这位爷,这位夫人,这儿在云县可是最好的地段,住在这附近的都是县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哪!县丞大人也在这儿住过一阵子呢,是县衙给租的,去年底大人买了别处的屋宅,这才搬出去。”
乔松年道:“地段倒是不错,只是屋子太旧了。”
他转向祁韵:“你觉得呢?你住不住得惯老房子?”
祁韵心里倒没觉得多旧,只是听乔松年这么说,就挽着他的手臂顺着他讲:“看着东西倒是齐全的……”
牙行的伙计连忙说:“是呀,这新宅子哪有老宅子的东西齐全!”
祁韵:“……”
他问:“这宅子每月租金多少钱?”
伙计:“看您二位也是爽快人,我就报个爽快价,一个月三吊钱。”
祁韵瞪大了眼睛:“这么老的宅子,还要一个月三吊钱?你怎么不去抢呢!”
远波县的一个普通熟练工,一年才挣三吊半钱,而云县没挨着码头,比远波县差远了,普通人一年也就挣个三吊钱罢。他家在县城主街上的铺子,那么大一间,也只能卖不到二百两银,要按照这个租金,这屋主岂不是几年就能再买一间宅院?
伙计连忙说:“这可是云县最好的地段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