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韵又想起乔鹤年之前说的,叫他寿宴这天不要乱跑,跟在他身边,看样子也对二房十分防备。
能叫乔鹤年都防备的人,要么是特别聪明,要么是特别狠毒。
二房十几年前就能下手毒害亲侄子,显然已占了后一条。
祁韵不敢招惹这等狠人,便低眉顺眼,老老实实跟在乔鹤年身边,一块儿帮刘氏的忙。
可是,他不去招惹别人,别人也会来招惹他。
就在他和乔鹤年盯着仆人挨个检查桌椅的时候,孙氏走了过来,十分亲热地喊:“鹤年媳妇。”
祁韵愣了愣,朝她点点头:“二婶。”
孙氏道:“你那日送来的布可不便宜罢?是在哪儿买的?”
她一说,祁韵才注意到,她身上穿的新衣裳,正是自己那天送去的布做出来的。
他那天挑的时候叮嘱下人,绫罗绸缎各样挑一些,贵的贱的也各样挑一些,下人们最后拿回来的布,最贵也没超过三十两一匹。
孙氏身上穿的,正是那最贵的三十两一匹的布做出的衣裳,比起她刚回来那日的穿着,要贵气得多。但和乔鹤年、祁韵身上专门做的新衣裳一比,仍要差一些,只是以孙氏的眼光,大概也看不出区别。
祁韵便笑了笑,不着痕迹地避开她的问题:“只是想着二叔二婶回来,大抵用得上。二婶这衣裳做出来很好看呢,是您亲自做的么?”
孙氏得意道:“我原先刚嫁进来,家里还没有这么发达,我就是靠一手绣活儿给家里挣钱的,我的手艺不少人都夸呢。”
说着,她眼睛一转,道:“这回我给老太太准备的寿礼,就是亲手绣的一副图。鹤年媳妇,你们给老太太准备了什么贺礼?”
祁韵笑笑:“是夫君准备的,我也不清楚。”
孙氏:“哎呀,难道他准备了东西,一点儿都不告诉你?不能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