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鹤年不作声了。
祁韵这样低声下气地求他,脸都涨红了。可一想想父母兄长好不容易过来,怎么也得让他们体体面面在宜州住几日,便在袖中攥紧了拳头,豁出脸皮又恳求了一句:“等寿宴过去,你我就要商量和离的事情,大概他们也不会有机会再来了。我、我也不会分走你多少财产,我们好聚好散,以后我不会再来烦你了。”
乔鹤年的脸霎时就拉了下来。
祁韵看见,心中忐忑,下意识小声说:“你多少也得赔我点钱罢,我伺候你这么几个月……”
乔鹤年的脸色黑得可怕,恶狠狠盯着他,胸膛起伏了几下:“和离?”
他冷笑一声:“你既然还想着和离,那今日来找我做什么?”
祁韵呆了呆。
片刻,他才反应过来 乔鹤年以为他今日过来商量这事,就是委婉地求和,将和离那事揭过去了。
看他傻愣愣的,乔鹤年又道:“既然要和离,我还管你的娘家人做什么?我出钱出力招待他们,过完寿宴你就一走了之?!”
祁韵小声争辩:“现在不是还没离么。”
连日以来一直压在心底的纠结和迷茫又涌了上来,他低声喃喃道:“真的要和离么……”
问出来了,他又觉得自己无可救药。
什么事都等着乔鹤年的吩咐,连和离都要等乔鹤年先做决定。
他怎么连自己的人生都不敢掌控。
祁韵迷惘又挫败,像个鹌鹑一样沮丧地缩着脖子。
乔鹤年瞪着他,胸膛又起伏几下,气道:“你来问我?和离不是你提的?!”
祁韵反驳不了,只缩着脑袋,留给他一个乌黑的发顶。
看他这副直冒傻气的模样,乔鹤年气得原地走了几步,深呼吸了好几次,才缓下情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