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要让这些曾经用讥讽、怜悯、嘲笑的眼神看过他的人,现在用眼红、嫉妒、畏惧的眼神看他。
这份体面,他追求了太久,追求得他自己都成了它的奴隶。
他为了维系这份体面,没日没夜地料理生意,不给任何对手一丝反击的余地。
他要把被反击、被打败、被嘲笑这种可能完全扼杀。
他要永远体体面面,踩在这些人头上。
祁韵本该是这些人中的一个。
他出身平平无奇,家境每况愈下,是个乡下长大的寒酸村夫。
乔鹤年本该在他跟前有绝对的威严和体面。
可现在为什么一切都变了?
乔鹤年站在院门外,看着木门缓缓关闭,中间祁韵那一道气冲冲的背影被一点点吞没,最后完全挡在了木门内。
他盯着木门站了好一会儿,思索着事情演变到这一步的症结
。直到身后的小厮小声开口:“爷,咱们回去么?”
乔鹤年收起思绪,脸色冷淡:“回去。”
他抬起脚步,往日升苑的方向走,才走出不远,前方游廊转过来几名下人,手里抱着好些布匹,匆匆走来。
看见乔鹤年,几名下人赶紧作揖:“大少爷。”
乔鹤年心情不佳,头都没点一下,越过他们就往前走。
刚走出一步,他又停下来,问:“你们送布去哪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