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回想起这一幕,祁韵竟有些恍惚。
好像最近一段日子,他都没再回忆起曾经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了,现在突然想起,竟觉得有些陌生。
觉得记忆中令他一见钟情的那个乔鹤年有些陌生,也觉得这样冷淡的自己有些陌生。
刘氏道:“是呀,十一月底就是你的生辰。这日子过得真快,又过了一年了。今年你成了家,该你媳妇为你操办生辰宴了。”
说着,她看向走神的祁韵:“鹤年不爱大摆宴席,除了二十岁那次,生辰宴几乎都是一家人一起吃个团圆饭。不过,现在你管着那边的宅子,要怎么办,你和鹤年商量着来,我就不管了。”
祁韵下意识应了一声:“是。”
应完了,他又想起来,自己都要同乔鹤年和离了,还辛辛苦苦为他办生辰宴做什么?就同以前一样简单吃个团圆饭就好了。
他刚想开口,乔鹤年先他一步:“今年我成了家,与以前不同,阿韵也得见见族中的年轻人,还有我的友人。还是摆一次宴席,请亲朋好友来吃个便饭。”
祁韵:“……”
刘氏:“你自己想办,那就办。”
乔鹤年像是终于找到了搭话的由头,看向祁韵,像寻常夫妻那样开口商量:“粗略想想,也得摆个三五桌。在家里太辛苦你了,我们到外面酒楼吃饭。”
祁韵心里膈应极了。
前几日他们还吵得那么难看,吵到几乎要当场和离,乔鹤年把他骂得狗血淋头、当着下人的面把他的脸面狠狠踩在地上。
如今才过了几天,这男人怎么能当成无事发生一样,又来牵他的手,又来商量办生辰宴?
祁韵在心里恨恨地想:被骂的不是他,被踩进尘埃里的不是他,他当然体会不到那种难过和耻辱,竟以为可以这样轻飘飘地揭过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