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风从敞开的窗户吹进来,床头的烛光随之摇曳,柔和的光晕照亮了乔松年半张俊美的脸,另一半则隐没在黑暗中。
隔着纱帐看去,摇曳的灯火下,这张忽明忽暗的脸有种鬼魅的邪性。
乔松年压低的声音带着引诱:“照我说的做。”
……
翌日,祁韵早早地起来了。
翠兰伺候他梳洗换衣,像往常那样捧来了精美华丽的衣裙和繁复的金饰。
祁韵嫁进来之后,就爱这么打扮,像是要把以前没穿戴过的好东西都戴个遍。
“少夫人,今日穿这一身如何?”翠兰问。
祁韵顿了顿,眼睛在那些漂亮衣裳和金光闪闪的首饰上停了半晌,才说:“今日不出门,穿素净些,不戴首饰。”
翠兰一愣,随即应下,给他换了一身浅湖蓝的居家衣裳,梳了发髻。
祁韵看着铜镜中的自己 衣着朴素,只露出白皙清丽的脸,乌黑如云的发髻上连支银簪也无。
他叹了一口气。
出嫁前自己就是这样,妆奁里只有几支银簪,不碰上重要场合都舍不得戴。
没想到嫁进乔家了,还得这么打扮。
翠兰给他梳好发髻,不禁问了一句:“少夫人,要不要戴一支簪子?要不就戴一对耳坠?”
祁韵也想戴,可一回想昨夜乔松年的话,又忍住了。
“就这样。”他站起身来。
时间还早,这两日他生病停了课,上午便有大把的空闲。祁韵先让赵婆婆派人出去送信,请郑夫子明日来继续上课,自己用了早饭,又去院中选了一块地,准备种桃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