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窝里的祁韵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
赵婆婆正要退下,又听祁韵开口:“他赔礼道歉,我就不得不原谅他了?”
赵婆婆一顿,道:“少夫人心里还气着?”
祁韵拉下了被子:“我生气。”
他顿了顿,眉眼又耷拉下来:“可又怕再生气下去,他会厌烦我。”
赵婆婆望着他,轻轻叹了一口气。
她人老经事,在府上伺候了一个月,就看出来祁韵过得并不算好 虽然吃穿用度一样不少,可在乔鹤年那里得不到什么疼爱和敬重。
可家境差距太大的婚姻就是如此,没有倚仗的人总会受欺负。
赵婆婆只能宽慰他:“您放宽心,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呢。”
祁韵蹙着眉头,又把自己埋进了被窝里。
也对,说不定嫁给别人,糟心事比现在更多。
人在世上活着,就没有什么轻松的路。
他胡思乱想着,迷迷糊糊睡了一下午,等晚上用了饭洗漱歇下,乔松年又翻窗进来了。
“如何,今日照我说的做,兄长是不是回来看你了?”他笑着坐到床边的圆凳上。
祁韵从床上坐起身,隔着纱帐,看着外头影影绰绰的男人:“回来倒是回来了,可是……”
他顿了顿,声音低落:“下回再有这样的事,也许他还是会把我丢在家里,自己先忙外头的生意。”
乔松年勾唇一笑:“他下回如何,要看你怎么做。”
祁韵连忙抬起头:“我要怎么做呢?”
隔着一层纱帐,他殷切地望着外头的男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