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闹出的动静太大,乔鹤年这才抬起头来,眼神冷冷淡淡。
“站也站不好?”他微微蹙着眉。
祁韵脸色发白,不敢大口喘气, 只能小心翼翼地压着胸口的起伏, 说:“我、我身子还没大好,站不住。”
乔鹤年站起身,捧着一摞账册走到了一旁的木柜前, 将账册放进柜子里。
“身子不好,就在家待着。”他说。
祁韵心中一惊, 生怕他下一句就要说让自己住跨院,连忙说:“也没有什么大碍,今日是帮祖母办赏花宴,才出门一趟。”
他顿了顿,又飞快地解释:“今日的赏花宴被林家、李家人搞砸了,祖母气得饭都不吃就回家了。我想着你好几日不曾回家,就想来看看你,和你一起吃午饭。”
乔鹤年沉默不语,将账册一本一本分门别类放进柜子里,锁好柜门,又将手稿搁在烛灯上点燃,丢进铜盆里烧成灰烬。
祁韵就在一旁谨小慎微地坐着,偷偷瞅着他,觉得他的动作好像没带着太大的火气了,才小声说:“夫君,我过来没有提前同你说,你生气了?”
乔鹤年没有回答,只背对着他,一页一页烧着稿纸。
“赏花宴怎么搞砸了?”他问。
祁韵连忙说:“还不是外头那个林予,偷偷糟蹋李家大小姐带来的花,被抓了现行,两家人吵起来了,劝都劝不住。本以为他只是势利、小心眼,没想到本性这么坏,以后我看见他就绕道走。”
乔鹤年淡声道:“既然如此,怎么还把他带到二楼来。”
祁韵:“……”
他知道这一遭怎么也逃不过了,只能硬着头皮,把进赌场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了。
“我想,那好歹也是个年纪轻轻的清白公子,万一被赌给糟老头子做续弦,这一辈子不就毁了么?所以,我只好想了这么个法子,谁知道林予蹬鼻子上脸……”祁韵一边说,一边小心地瞅乔鹤年的脸色,讨好道,“还好夫君及时出现,不然我刚刚都不知道怎么办。”
乔鹤年面色淡淡:“要是我没有及时出现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