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事不急,先让朱婆婆做着罢。”乔鹤年摸摸他的脑袋,“你受着伤,最近还得操心祖母的赏花宴,已经够忙的了。”
“我倒觉得这样的日子才有意思呢。”祁韵枕着他的肩,“以前我一个人待在院子里无所事事,心里总是没着落,不踏实。”
乔鹤年笑道:“在家里当富贵闲人还不好?”
“不是不好,是不踏实。”祁韵小声嘀咕。
因为他心里清楚,这荣华富贵不是自己凭本事挣来的,而是夫君给的,夫君随时可以收回去。
要是一嫁进来,夫君对他宠爱有加,那当时单纯懵懂的他也许会被表象蒙蔽,陷入甜蜜又享受的奢华生活,体会不到这种不踏实。
可正是因为他嫁进来,不得宠爱,这才在下人们的拜高踩低里迅速认清了现实。
自己手里有得用的人、有倚仗、有本事,才能真正站稳脚跟。
乔鹤年顿了顿,眼中捉摸不定:“你在郑夫子那儿学到不少。”
祁韵抬眼看他,笑道:“你特地给我请夫子来,我可不能丢你的脸。”
乔鹤年垂下眼,看着祁韵。
祁韵望着他的眼神依然单纯无辜。
乔鹤年便笑了笑:“好罢。多学一些,总省得被别人骗。”
他拉上被子,盖住了两人。
老夫人定的赏花宴就在月底。祁韵是少夫人,轮不到他操持事务,是由刘氏主办的。
这会儿正好赶上赏秋菊,只需在城中挑一家酒楼设宴,请上相熟的夫人小姐带上花来赴会,这事儿并不难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