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眨眼,祁韵已经躺好,规规矩矩盖上被子。
乔鹤年轻咳一声,吹灭了床边的烛台,也上了床,拉下纱帐。
卧房外间还亮着灯,透过屏风和纱帐,仍有微弱的光线,祁韵躺在柔软的被窝里,听到身旁的男人均匀的呼吸,又紧张,又期待,不禁偷偷笑起来。
他终于等到了,今晚就可以和夫君圆房了。
等圆了房,他就是名正言顺的少夫人,院里的下人们也不敢在他跟前拿乔了。
“笑什么?”身旁的乔鹤年忽然开口。
祁韵吓了一跳,赶紧拿被子蒙住下半张脸:“没笑什么。就是……你今晚过来,我很开心。”
乔鹤年轻轻嗤了一声,似是不屑。
过了一会儿,祁韵又小声说:“夫君,我很
中意你……好早之前就中意你了。”
乔鹤年眉心微微一动,声音冷淡,却又带一分骄傲自得:“是么?”
祁韵点点头:“我十六岁的那一年,碰上你二十岁生辰,邀请我家来做客。我跟着父亲走进梅园的大门,一眼就看见你站在梅树下。”
“你的生辰是冬天嘛,正好梅花开了,像雪一样落在你肩上,我一眼就看傻了。”祁韵傻乎乎地笑起来,“父亲指给我看,说那就是乔家的大少爷。我想,你可真俊哪,比画册上的人还俊。”
没人不喜欢听漂亮话,乔鹤年也难以免俗,祁韵这样夸他捧他,他也有了几分好脸色,顺着话头说:“那天的事,我记得不太清楚了。”
祁韵就给他描述:“那天的宴席很豪华,我从来没有吃过那么好吃的东西!”
他掰着手指头数起来:“我跟着父亲坐在上席,桌上有鱼翅、燕窝、松茸,我都不认得,别人讲了才知道。他们说这些很贵呢,我就吃了好多。”
他像翻箱底一样,一句一句细数着那天吃到的好东西,十足抠搜穷酸的模样,乔鹤年的好脸色一点一点消失了。
祁韵讲了半天,口都讲干了,最后说:“还好我现在嫁给你了,以后不用赶去吃席,也能吃到这些好东西了。”
乔鹤年心头油然而生一股烦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