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复虞!”滕居安抬手又是一鞭子抽过来,却被人一把攥住。
复虞已然摘下脸上那张伪造的人皮,将一把锋利的短剑抵在了他的喉咙,“我在王府地牢里的时候,你根本就没想过要救我对不对!”
脖颈上冰凉的触感让滕居安慌了起来,他轻轻转动眼珠,语气顿时变得恳切:“我分明是派了人救你,可那晚没一个人回来!”
屋里倏地安静了,复虞没说话,握着短剑的手却没有半点放松。
滕居安知道他这是不信,忙又道:“阿虞,这些年为师对你如何你心里还不清楚吗?你是我唯一的徒弟,亦是我亲手将你带大,这么多年的情义你都要为了别人的几句离间而抛诸脑后吗?”
“师父……”
“阿虞,你先冷静一点,先随我去王府杀了檀承渊,日后你便是陛下眼中的功臣了。届时为师给你物色一个职务,留在宫里,为师每天都陪着你可好?”
复虞痛快答应,手腕却从背后环住了滕居安的脖子,“好啊,师父肯多疼疼我,我高兴还来不及。”
滕居安听他语气软了下来,不由跟着放松警惕:“乖,先放开师——”
他话音未落,便觉着心口火辣辣的疼,滚烫浓稠的猩红顺着冰冷的剑刃流淌而下。
短剑登时穿透了他的胸口,也刺破了身后紧紧贴着他的那人的胸膛。
滕居安说不出话来,只觉得喘不上气,他奋力想要挣扎,背后的人却将他抱得更紧。
复虞力气大得吓人,他无论如何都挣不脱,只得无力地倒在了地上,倒在复虞的怀里。
“你……”
外面风声鹤唳,吹得门框窗棂发出诡异凄凉的声音。
屋里那人躺在血泊之中,惨白的脸色像是来自地狱的无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