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姐,阿姐!”小皇帝这回唤得更亲切了,小脸苍白着眼眶却通红,泪花在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里晃得人心生柔软。
“摄政王反了,他要杀我!”他说着去指还站在高殿上的那人,却刚好看到他背在身后的手正拎着一个圆鼓隆冬的黑布袋,似乎还在往外渗着什么粘稠又湿漉漉的东西。
李顷脊背发凉,这会儿完全像是个没有自理能力的孩童,哽咽着往姐姐怀里扎。
“阿姐,我们都姓李,我是你的亲弟弟,你一定要救我!我可以让你垂帘听政,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,好不好?”
李晰云皱眉望他,“顷儿,这些年滕居安那个反贼到底跟你说了什么,让你对摄政王有如此大的误解?”
哭声戛然而止,李顷缓慢地抬起头来,那张哭花了的小脸没了表情,只怔怔地看向面前的那人。
“误解?阿姐,你到底还是不是父皇的女儿?父皇当初最疼的就是你,可你却不愿留下来辅佐我,陪我守着他的江山!现在又说我对他是误解……他分明就是想控制我,想让大黎改姓檀——”
“啪!”
清脆的声响回响在大殿,李晰云颤抖着收手,目光冷冷看向小皇帝那张已经被印上巴掌印的苍白小脸。
“胡闹!我若当初知晓你会长成这般模样,就应该留在宫里替父皇跟母后好好管教你!”
“殿下稍安勿躁。”檀承渊总算开口,朝着李顷抬了抬手,给他看自己手里拎着的东西,依稀能辨出那是一颗人头,用来裹着他的布料上还绣有一块特殊的图腾。
李顷认得,那是滕居安养在宫外的暗卫所穿衣物上绣有的东西。
他被吓得一个激灵,便听到檀承渊接着说道:“陛下的事可以稍候再议,臣只想知道,滕居安现在人在何处?”
李顷不敢看他,“朕……朕不知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