檀妧忙不迭点头,“恩,交给我。”
文江蓠对上她的目光,像是在为她打气一般,又像是自己下定了什么决心:“那我去煎药。”
待目送着江蓠的背影出了门,檀妧又忙回到床边查看盛清砚的情况。
他这会儿因着毒发而虚弱昏厥,却又被五脏六腑里的痛感折磨得半梦半醒,额角不断冒出细密的汗珠,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,却还不忘寻着檀妧的手。
“阿妧……”
“我在,我在这儿。”檀妧轻声答应着,紧紧握住他冰凉的手掌,“你放心,我早在院里安排了护卫,况且有父王在,大家一定都会没事的。”
床上那人却还是不放心,“你……你可有……”
檀妧明白他的意思,赶忙答道:“我没受伤,你将我保护得很好。”
盛清砚总算放心下去,眼皮却沉重得像是被压上了石头。
他拼了命地挣扎着想要保持清醒,另一只手摸向腰间的衣带,去想要寻那件早已备好的东西,却感觉额头上一热,像是有人的嘴唇在上面轻轻落下一吻。
檀妧的声音响在耳边,忽近忽远又极尽温柔:“阿砚,解药我已经拿到了,现在要为你施针……你乖乖睡一觉,等醒来一切便都会尘埃落定了……我会一直陪着你的。”
“阿妧……”
原本金碧辉煌的大殿入夜后却只点了一盏昏黄的灯,龙椅上坐着的瘦小身影颤颤巍巍,忽地起身,抄起桌案上的奏折便朝着门口扔过去——
“居安,滕居安!朕在叫你,你死哪去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