途中情况尚未可知,她虽知他武功高强,却仍是有些放心不下,这几日心里总是虚得发慌。
越是想到这里,她越没了胃口,干脆将汤匙搁下。
“今日可有护卫回来禀报?”
月荷摇头:“没有。”
“父王那边可有家书寄过来?”她从宫里回来,便将自己要嫁给盛清砚的事写入信中送往了北境,这么些日子过去了,却还是没有收到父亲的消息。
“北境旅途遥远,想来王爷的回信还在路上。”月荷安慰着她,想让她多喝几口热汤。
檀妧却已喝不下,只说自己乏了,要睡了。
她一连几日都是如此,月荷跟月薇想着法子让她打起精神,最后都以失败告终。
直到大婚那日一早,有鸽子停在了云苑的窗棂上,赶都赶不走。
月薇试了几次无果,正准备把鸟拎起来送到小厨房给炖了,忽地瞧见了它腿上绑着的信筒。
小小纸条卷在其中,上面只写了一个字:允。
“允?”檀妧欣喜地辨认着纸条上的字迹,那是她从小便看着的笔体,是父亲亲手写下的。
父王答应了!
她按耐不住欣喜,想要立刻将这件喜事分享给那个人,可却在站起身的一瞬间僵在了原地。
身上厚重的喜服沉得她抬不起胳膊,这会儿手里攥着纸条,却还不知道对方身在何处。
发冠跟步摇上的流苏随着她的动作轻晃,细碎的声响不断地提醒着她,今日是她要嫁给文菘蓝的日子。
盖头挡住她的视线,檀妧垂下眼,被喜娘扶着出了云苑,朝着王府的大门口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