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日乞巧所花的银两,府库里所剩财务,以及人力物力上的支出……她都一一清点过。
直到合上账簿时,天色已晚。
夜幕逐渐笼罩下来,云苑点起了灯,廊下的灯笼投下光影,又被风吹得轻晃。
檀妧抬眼望出去,眉头轻蹙。
第一日她便这般过去了,所谓的如意郎君连个影子都没有。
她垂下眼捏着眉心,便听得月荷来询问是否要用晚饭。
檀妧甚至连眼皮也没抬一下,只道:“不必了,我没胃口。”
“可姑娘晌午便没用,若是晚上再不吃些东西……”
月荷急得快哭了。
她起初只以为檀妧是因为齐彧要娶亲冲喜的事心情不好,可越想越不对劲,她家姑娘明明早就对那位没意思了,又得知冲喜的并非文江蓠,自然也不必忧心。
如何就一整日都不肯让自己歇息,还不好好用饭?
其中必定有隐情。
檀妧最是听不得她们哭,这会儿也只能妥协:“我想吃你做的鱼粥。”
“好,奴婢这就去做!”
军营的训练早在傍晚就结束了,可训练场仍有某个高大的身影不知疲惫地挥舞着长矛。
王展隔着老远看了半天,见人总算停下来了片刻,这才敢过去说句话。
“将军,您都在这儿待一整天了,之前王爷交代的任务不用做了?”他递过去一条干净的手巾给那人擦汗。
盛清砚将手里的长矛插回去,又接过手巾擦拭着脸上的汗珠,半晌才说:“不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