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分明是在哄她。
檀妧没理这茬,绷着脸色用指腹沾了药膏给他涂抹在伤处。
“自己也是有了官职的,怎还能被一个不入流的纨绔子给伤成这样。”
“他要抢你的东西。”
檀妧指尖顿了一下,撩起眼皮去看那人:“一副头面而已,给了他我再去买便是。你身子才调养好,到底哪个打紧心中没数?”
她也是恨铁不成钢,齐彧年初才以一甲第二入翰林院。虽只是个清要之职,却也算是入朝为官,打通了仕途的第一道门。
此刻若出了什么事,怕是会影响日后在朝中立足。
可眼下,这人似乎并不知其中利害,还扯着被打青的嘴角笑了:“阿妧的事最打紧。”
明明这种话在之前她也是听了无数遍的,可从这人嘴里说出来却有一百分受用。
心像是被什么柔软温暖的东西包裹起来。
檀妧望着他,半晌都说不出话。
“傻子。”她小声嘀咕一句,垂眼继续擦药。
只是嘴上虽如是说着,心中却早已软得不成样子。
那一刻,她笃定齐彧是爱自己的。
等替人包扎好伤口,又给熬了碗汤送去,看着齐彧喝了,檀妧这才安心地回到西跨院。
护卫早已在暗处等着禀报,她屏退下人,只留月荷在旁伺候着。
檀妧淡淡望着指尖的蔻丹,问:“卢尚书的宝贝儿子如何了?”
“已按夫人的吩咐,眼下尚书府已乱了套。”护卫如实禀报后,欲言又止,“只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