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不许说话,只在旁边听,不然我不答应。”
傅英辞犹豫了少顷,见她神色严肃,不得不点头同意。
蒋伯渊有三个儿子,如今都已成家分户,只他留在潞州驻守。他夫人去的早,他也没再续弦,便守着老宅自己个儿了却残生。
他见沈萩还算礼貌,便压下对傅英辞的火气,暂且将两人让进书房中。
他书房简陋,只兵书居多,傅英辞进门后扫了一圈,便颇为嫌弃地坐下,本想开口讥嘲几句,但对上沈萩的眼神,又生生咽了回去。
沈萩径直询问起陈年旧事,倒是让蒋伯渊吃了一惊,他那位老搭档,原都督府长史阮鸿筹,死了这么多年,早就没人问津了。
且不说沈从山与阮鸿筹没甚交集,便是有,也不该让一个姑娘家过来问询,如是想着,蒋伯渊的目光挪到傅英辞身上,看着他的脸,忍不住又想起阮慧君来。
“我知我们夫妻二人唐突,但事情关乎我夫君弹劾赵刺史一案,陛下虽已着刑部启动查案程序,可有些事刑部官员不便探查。我夫郎弹劾并非空穴来风,若不是牵扯过深,我们也不会贸然叨扰,还请蒋伯伯谅解。
赵刺史为官如何,在潞州没人比您更清楚,我夫郎所书是否属实,蒋伯伯应当有自己的判断。若您相信我们夫妻二人,还请您看在我父亲还要我们诚心诚意的份上,将自己所知尽全貌告诉我们。”
她言辞恳切,又有种不容置喙的决绝。
蒋伯渊思量少顷,问道:“为何要弹劾赵赫,他的资历并不比你爹浅,换句话说,若他上折子与陛下陈情,陛下是会给他面子大事化小的。”
言外之意便是此事很容易竹篮打水。
“那是后话,我们只问前程。”
蒋伯渊笑:“你这气度的确有你父亲当年的风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