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萩奇怪,摇了摇头:“我以为你要跟我说什么。”
傅英辞眸色深邃,瞥了眼远处经过的小黄门,似又在酝酿,但许久,他终是没开口,携沈萩跨出楹门。
是夜,朔风拼命吹打着支摘窗,如豆的灯火快要奄奄一息。
沈萩揉了揉发涩的眼,没听到外间的声音,知道青栀和红蕊约莫睡着了。
她起身走到窗前,手掌贴上去,回忆白日里的光景,想了会儿便觉出哪里不对劲儿。
于是她将傅英辞前世今生,她所能回忆的所有事情联系到一起,包括霍行在位时赐婚他和十公主,放在别人眼中是天家恩典,尤其是对荫封门户,对他这样一个言官,是再好不过的出路。傅英辞不同于旁人,他不求高官俸禄,否则凭靖安侯府的势力大可为他疏通走动,而他也会收敛些恣睢之态,既如此,尚公主无可厚非。
当时情景,霍行曾对沈萩提及过。
宣明殿中,霍行为傅英辞和十公主牵线,而傅英辞竟一口回绝,丝毫不带考虑的。虽说宣明殿中只有十公主还有她身边的嬷嬷,以及霍行的心腹太监,但傅英辞到底伤及了天家颜面。
十公主回去哭了好久。
官员们对傅英辞指指点点时,他递上致仕折子,称自己要去出家。
此事大事化小,小事化了,随着霍行的开恩而渐渐便搁下。
如今连同霍竭治的态度一起去想,沈萩脑中蹦出个大胆的猜测。
傅英辞莫不是身世有疑?
她倒吸了口凉气,指甲深深嵌入裘皮斗篷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