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他后来被以和后妃通/奸罪名毒杀,但沈萩相信,他是清白的。
四联花鸟宽屏后,有两道人影在那儿压低嗓音说话,走近些才听到她们讲的是床笫秘事,什么龙翻虎步,猿搏蝉附,龟腾凤翔,边讲解边辅以动作展示,她们柔声细语,举止间衣裳滑落,露出雪肤玉肌,偏那榻上人睡得正酣,可谓是暴殄天物。
沈萩摆了摆手,两个姑娘如临大赦,忙福礼躬身退到屏风后,随即疾步开门离开。
沈萩闻不惯香料,便去将房中的三个香炉熄了,折返回榻前时,听到傅英辞喃喃自语,她俯下身,试图将人叫醒,但他似乎在做梦,俊美的面上浮起颗颗细汗,眉心紧蹙,唇微启。
“别别杀”
沈萩有些纳闷,将茶水放在案上,沉下身去问:“杀谁?”
傅英辞陷入昏暗惊悚的梦中,梦里的他躲在锁起的箱笼内,透过狭窄的缝隙,他看到地上躺了个死人,眼睛睁着,面庞被利刃划得稀巴烂,原本浓密如云的青丝被砍断,衣裳剥掉,仅有的中衣因为挣扎撕扯碎成烂布条,襦裙被推到腰间,双腿强硬的分开,身下漫开大滩血迹。
她的死状极其屈辱可怜,甚至有一只脚狠狠踩在她的尸身,用力碾压,仿佛厌恶至极。
傅英辞瞪大眼睛对着那双死不瞑目的眸子,只觉浑身冰凉,冷意像是钻入骨髓的小虫,没命的咬他,啃他,箱笼里的空气愈发稀薄,他快要窒息。
忽然天旋地转,有只大手将他从箱笼中提起,沉稳的声音传来“孩子,别怕!”
“走,快些跟我走!”
他已经被吓得魂不附体,双腿失了力虚虚瘫在那儿,眼睛僵硬地盯着尸体,连话都说不出来。他觉得冷,漫天盖地的冰雪覆盖在身上,入目所及唯独茫茫,他惊慌地想要爬起来,想攥住来人的大手,可他动弹不了。鼻间嗅着浓烈的血腥气,眼睛死死盯着尸体,喉咙酸胀到无法自持。
尖锐的讥嘲声凭空砸下。
“任你生的再好又如何,娼妓,至死都是娼妓!是这天底下最下贱卑劣的胚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