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傅三,滚去抄《论语》一百遍。”
傅三:我做错什么了。
傅四摇头,抬手指向厢房,比着口型道:“去吧,别说话,说话还得加遍数。”
傅英辞的确睡不着,枕着双臂盯那帐顶烦恼了一夜,满脑子几乎全是沈萩。他想不通看起来端庄温柔的小姑娘,怎么这么豁的出去,越想不通,越是想要去扯开搅成麻团的乱线,到头来麻团没解开,他反被绕了进去。
他把手往床上一拍,坐定后朝窗外看去,天竟已然亮起来了。
第11章
清早的京城,因窦家出事而陷入热烈的议论当中。
前不久才为老母除丧撤下的白幡素布,如今又重新挂上,大门外的灯笼还有廊柱皆以素麻布包裹,奴仆脚步匆忙收拾打点,从外看去,窦家一派嘈乱,毫无秩序可言。
院里更是冷清,下过雨后的地砖透着阴森森的味道,两个丫鬟正对着厅内刚搬来的那口棺材交头接耳,昨儿半夜府中传出尖锐的哭声,吓得她们纷纷点灯查看,一看不得了,老爷直挺挺躺在院子里,后脑勺的血溅开染了一地。
“哎,夫人命真苦,在江淮侍奉完老夫人才进京没多久,老爷便死了,往后她自己带着四个孩子可怎么过?”
“说起来,要怪就怪靖安侯府那位世子爷,若不是他弹劾老爷,老爷又怎能醉酒,不醉酒又怎会仰倒摔碎后脑壳。也是怪了,怎么摔得这么巧,一下就摔死了呢,咱们摔多少回都没这么寸,兴许老爷今年命数不好”
“哎呀,你别乱说,怪渗人的。”丫鬟皱起眉,惊恐地看了眼不远处的地砖,难免想起昨半夜起来看到的场景,她呕了呕,咽下口水道,“改天去庙里求个平安符,我真怕做噩梦,你是没见着老爷死时的模样,俩眼珠快瞪出来了,死不瞑目啊!”
天乌青着,雨后的风冷的直往骨头缝里钻,吹着树枝不停往下掉水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