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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萩听着很是感慨,到底是首富嫡孙,天赋便是常人难以企及的。

她翻了个身,难免惦记起尤氏来,今夜便是她前世的死期。也不知尤氏是否能想明白,又是否肯痛下决断,尤氏若是临门糊涂,便会被窦尧害死,傅英辞便会成为舆论的热点。

沈萩枕着双手,忽然弯起唇来。

傅英辞其实很幼稚,他目空一切,任性妄为,不喜欢被拘束被控制。凡事都爱与人作对,不顺眼也决计不委屈自己,该骂骂,该弹劾弹劾。

沈萩有点羡慕这个疯子的肆意。

旁人惧他,是因为他们做了亏心事,怕他那张嘴揭开真相。旁人恨他,是因为他没有底线,便是亲戚朋友也照旧弹劾。

靖安侯府的免死铁券,真是实打实的有用。别的世家供奉在祖宗祠堂当做荣耀,侯府怕是要夜夜压在傅英辞枕下,保他平安。

再有几日便到冬月,院里的树陆续掉光叶子,如今只剩墙根处的翠竹绿意盎然。

沈萩进门后将帷帽递给红蕊,边走边询问家中诸事。

红蕊咦了声,说道:“姑娘,那是不是三哥儿?”

沈萩朝着她指的方向看去,一道淡青色身影坐在水榭中,披风被掀开一角,吹得簌簌飞扬,他侧着身子看水面,神情专注,也不知在想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