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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成,我听你的,再耽搁一天,拼他一拼。”沈遂听得热血沸腾,他摩拳擦掌地扛着大刀从船上跳下来,恨不能立马天明去大干一场。

韩霁也默默从船上下来,又把船拖回礁石后面。

三人又是背靠背睡了一夜,天破晓时,海珠换上脏衣裳跳进海里,中途钻出海面透了口气,再上岸时提在手里的外褂鼓/囊/囊的。

“走。”她朝两人招呼。

昨天已经把地盘踩熟了,三人一路像老鼠一样穿梭在阴沟树丛里。

岛上的匪寇只有五六十人,做饭的是个暴躁老头子,他不忿大家都在吃喝赌钱,就他一天三顿饭守在灶房里,还动不动被骂做的菜难吃。故而每逢做饭他的怨气就特别大,切菜骂,烧火骂,骂起火了就往锅里吐口水。

大早上的没人靠近厨房,沈遂缩着腰把砸烂的彩色水母和蓝色章鱼泡进水缸里,待听到三声鸟叫,他把泡去血水和肉糜的水母、章鱼拎起来用衣裳兜着,快步隐在木屋后的柴垛里。

打水回来的老头唰的一下把两桶水倒进水缸里,接着舀米煮饭,米压根没淘直接下锅了。

等老头炖鱼做菜的时候,沈遂离得老远冲灶房尖声喊:“大当家今早要吃炝生蚝,多添道菜。”

老头骂骂咧咧地走了,海珠赶忙溜进去把切碎的水母埋在锅底,稳妥起见,她把剩余的水母泡泡水,撇去水母后把水倒进粥里搅搅。

一切做好,三个贼一样的人缩在柴垛里偷笑,心里鼓噪着,按耐住自己竖起耳朵安静地等着。

匪寇三五结伴过来吃饭,脚步零碎,这让缩在柴垛里的人紧张得要喘不过气,生怕毒量重了入口就死,那可就完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