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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奴才们……?”

李田与几个宦官奴婢们愣住,没想到韩桃竟还会关心他们住在何处。如今天黑了,又是一身的汗,要擦洗要更衣睡觉,地位低些的出宫便罢,像空青和李田这种贴身伺候的,按规矩住在耳房,可如今耳房也破败不成样子。

“奴婢们今夜有床褥子就可以,侯爷不必记挂。”

“倒是侯爷您那被褥还没晒过,”李田担忧道,“怕是味道不好闻。”

“无妨。”

韩桃慢慢走上台阶,看向殿内烛台上跳动的烛火。耳房的门窗是漏风的,即便和衣而睡恐怕也受冷,他想了会儿,看向他们。“多扯一张褥子,今夜与孤同睡殿中吧。”

“侯爷,这恐怕于礼不合——”

“于礼不合的事,孤做多了。”

韩桃踏进门槛,往里走去,几人面面相觑,只得跟了上来。

·

夜渐渐深了。

长英殿在热闹了一日之后终于寂静下来,空青在看了眼炉子里剩余的炭火后,吹灭了桌上的蜡烛,四围就一下暗了下来。

屏风内,韩桃坐在床边,望向窗边洒进来的月光,忽然想到赵琨,不知道赵琨此时是在做什么,如今成了帝王身,当是要临幸妃嫔的。

想到此处,韩桃眼神一黯,虽然身子很累,却没有什么睡意。

当年他哄赵琨说,若是得了他身子,便不能再与旁人行床笫之欢,因此赵琨到了教引婢女教他那事的年纪后,一直没有收暖房的丫鬟。南燕宫中因此还传过这位质子不举的闲话,却不知始作俑者是韩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