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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后来他与赵琨断了关系,赵琨,应当不会再守那为难人的约定了吧。

“侯爷要是半夜口渴或是哪里不舒服,尽管喊奴婢。奴婢们都在屏风外睡着。”屏风外,空青小声道。

韩桃低低嗯了声,将棉被往身上扯了扯,片刻后才躺下来。

他才躺下,就能闻到从被褥上传来的淡淡霉味,只能不适地闭上眼,又将被子拉低了些。

呼吸浅浅在枕间轮转着,好在有月光朦胧地照在窗台前,殿中还烧着淡淡的暖意。好像这么多年他重新又有了归处一般,而且是离赵琨如此之近的归处,不再远隔万水千山。

韩桃躺在床榻上,渐渐放松过去。

屏风外,空青起身来,四顾见几人都已睡熟,最终蹑手蹑脚地披上衣衫出了主殿。

·

“陛下。”

她最终穿过宫道,一路来到勤政殿前。“禀陛下,承恩侯已睡下了。”

而大殿之上,那位年轻且冷厉的帝王停住了手中的笔。

“……今日情况便是如此,”空青简要汇报完毕,伏下身子行礼,“承恩侯到底是南燕人,边关连年征战,宫中仆婢多有父兄上了战场,一去不返,陛下若不出面,恐怕他们在吃穿用度上会克扣侯爷。”

桌案前,烛火跳动,赵琨虽然看着手中的奏折,但多少有些心不在此。许久后,他淡淡出声。

“长英殿的门窗可修补好了?”

“只搬了物什,不曾动过门窗,但奴婢看房梁瓦片恐怕也有年久失修之嫌,如果不遣营缮司的人来——”

“他既知道自己出不了宫,见不了营缮司,为何不来寻寡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