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十几日前的奏报了,”尚书念得战战兢兢,“因而不是紧要的公文,便没有加急送来,高将军派一队人马护送囚车,这奏报与人是一起送来的。”
冕毓一动,赵琨在听到囚车二字时沉沉抬起眼来。
“他人如今在何处?”
“回禀陛下,正在殿外。”
区区一个俘虏,自然不会沿途通报,也不会因为这种小事专程快马加鞭来上奏,但如今众人瞧这位主的脸色,却像是感觉不太对。
像是马屁拍到了马腿上,未见赵琨有高兴的意思。
高位上的人始终未开口,底下的群臣也都不敢出声,于是经历了一段死寂般的沉默之后,众人低着头,听见赵琨沉冷的嗓音从上处传来。
“叫他进来。”
“是。”
于是两边的宦官躬身退下,“吱呀”一声,殿门打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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先进来的不是人,而是几缕细碎的光。
日光一下洒在了冰冷的地砖上,争先恐后地铺开来,百官迟疑着没有回头,过了会儿,只听到远远有锁链叮当的声音,脚腕上的镣铐拖着地,一下下沉重地传来。
叮当、叮当。
高位上,依旧是死寂般的沉默。
这位跋山涉水而来的囚徒走得很吃力,一步接着一步踏上殿前的石阶,背上的伤不知道何时裂了开来,渗在囚衣上带着几分惨烈意味,勤政殿的殿门背着光,看不清这位阶下囚的面容,只能看到凌乱长发垂下,还有一声声镣铐敲击地面的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