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无事,出来透透气罢了。走罢,祖母该等急了。”
府门洞开,一众奴仆婆子安静肃穆立,站在宋老夫人身后。
宋瀚远扶着母亲的手,温声宽慰:“母亲莫急,诏狱那边已经放人,左右不过半刻钟罢了。”
宋老夫人瞪宋瀚远一眼,愁容满面:“我哪里是为贺家那孩子。”
她轻轻叹口气,“枝枝如今也真是胆子大了,竟还敢自己拿主意。”
宋令枝只身入宫并未告知家里人,只打发白芷回宋老夫人一声,借口说是在明府歇息。
宋老夫人何等眼尖聪慧,贺鸣深陷泥潭,宋令枝怎会安心在云黎府上歇息。
只稍加多问两句,白芷立刻跪地求饶,全盘托出。
宋老夫人一整夜不曾闭眼,在佛堂前整整跪了半宿。
木鱼杳杳,敲碎夜色的空宁平静。
宋老夫人一颗心却怎么也平静不了。
直至天蒙蒙亮,宫里打发人出来,说贺鸣平安无虞,今早便可回府。
宋老夫人提着的一颗心松下大半,而后又忧心宋令枝的安危。
传话的人道,宋姑娘随后也会回府。
宋老夫人心生欢喜之余,又多出几分惆怅不解,也不知宋令枝昨夜在宫中可受了委屈。
心思百转千回,满腹愁思落在紧拢的双眉间。
遥遥的,只闻长街策辔之声传来,马蹄声渐渐。
车帘掀开,宋令枝一张笑靥如花的容颜落在宋老夫人眼中:“祖母!”
下车着急,差点一脚踩空,幸而身后的贺鸣眼疾手快扶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