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知道、知道解药,只要殿下饶了……”
他一只眼睛被沈砚刺杀,汩汩流着鲜血。
沈砚勾唇俯首:“可以。”
他面不改色将手中匕首扎进玄静真人另一只眼中。
鲜血喷薄而出。
留着舌头,还能说话,也不算失言。
满门弟子悉数跪在下首,晕的晕,疯的疯,残的残,死的死。
最后都成了沈砚的刀下魂。
……
日光笼罩,漫天大雪不见,取而代之的满地的凄冷。
沈砚站在院中,如墨眸子深不可测。
风声掠过,他好似听见先皇后歇斯底里的哭声,听见她骂自己忘恩负义。
“沈砚,你本来不该活着的。若非为了你皇兄,本宫才不会留下你这个祸患!”
檐角下铁马叮咚,风中好似又裹挟着宋令枝的哭声。
她说:“沈砚,你这种人就不该活着,不配活在这世上!”
……不配么。
沈砚低声一笑,眼角染上几分讥诮。
而后,笑意一点一点自沈砚唇角消散。
“情爱”二字,沈砚向来最是嗤之以鼻。
皇后说着爱他,却能为了那子虚乌有的命格之说,面不改色推他入雪中,强灌他丹药。
他本对这二字,最是不屑的。
可他如今,竟对宋令枝生了恻隐之心。
扰自己心智者,本是……不该留下的。
沈砚垂首低眸,视线在宫前枯木败叶淡淡掠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