提裙匆忙回房,命秋雁和白芷备下膳食,又让人备了热水。
夜色笼罩,园中杳无声息,唯有淅沥雨声相伴。
廊檐下金丝藤红竹帘轻悬,云影横窗,苍苔浓淡。
秋雁提着玻璃绣球灯,同宋令枝站在廊檐下,二人踮脚往外张望。
树影婆娑,摇曳烛光跃动在宋令枝眼中。宋令枝一双柳叶眉轻蹙,月洞门空空如也,始终不见有人前来。
宋令枝拢眉:“二门那可有人守着?罢罢,打发人去大门守着,倘若看见贺哥哥回来,快快让他回来禀报。”
夜色沉沉,烛光晃悠,宋令枝娇小羸弱的身影落在氤氲雨幕中,偶有雨丝飘摇,落至宋令枝眼睫。
她眨眨眼,想着往后退开半步,又怕贺鸣回来,自己瞧不见。
雨声点点滴滴砸落在廊檐上,阴雨重重笼罩在京城之上。
诏狱阴冷潮湿,透过一方小小的窗子,隐约可见窗外一角的夜色。
层层烟雨弥漫。
三三两两狱卒走在一处,手执羊角灯,挨个牢房巡查。
“都安静点!”
“闭嘴,再敢嚷嚷老子弄死你们。”
地牢昏暗,枯草干枝随意堆放在一处,贺鸣一身绯红色圆领官袍,端坐在破草席之上。
眉眼清淡,一双浅色眸子映着昭昭夜色,从容不迫,同在翰林院如出一辙。
好像,他还是那个风光无限的状元郎。好像,他还是那个前途无量的侍读学士。
吴四提着羊角灯,客客气气从贺鸣牢房前走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