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姐姐以为我是回去跟他过年?”司辰扯唇笑起来。
“不是吗?”
他说过年回平阳,他在平阳就只有一个小叔,她以为即使关系不那么好,好歹是一家人,好歹应该还是有表亲什么的,就一起去窜门,一大家人聚在一起过年。
“我们年三十确实见过,他找我借钱我没借,就再没见过了。”
“那你一个人是怎么过的?”盛妍讷讷地问,少年低头笑了一下,再抬起脸来,一双眼睛亮闪闪地看着她,也眼光光的。
“姐姐的亲人朋友那么多,我跟你不一样,我就只有你们。我回去是,是看看我爸妈的坟,还有外公的坟。”
下午的阳光很热烈,阳台上的阳光白得刺眼,屋子里反倒比夜里用灯光照明暗得多。
背着光的脸蛋是漂亮的也是暗灰的,灰暗的将他原本高大的身形缩小,端正的肩膀削薄。
“所以我不太想出国。我害怕我一走姐姐就把我忘了,你会换室友,或许回家,或许找了男朋友,我再回来就什么都没了。我喜欢现在的生活,喜欢这个家……”
“你去吧。我等你,我不搬家也不找室友,只要你还回来,我就在这儿等着你。其实你看我比起你差远了,每个月就那么点儿工资,你跟着我住我还要你付一半房租。再说你以为找个合适的室友一起住有那么容易么,生活习惯,卫生习惯,要林笑再回来是不可能了,找别人,哪有跟自己人住一块儿的好。跟你住一块儿我也很喜欢。”
司辰背着客厅玻璃门外的高光,有点看不太清他眼睛里的情绪。他身上肯定有什么特殊能力,一句话就可以把光线拉暗,拉迷糊。
她被压着肩膀抱住了,在耳朵边对她的承诺表示感激。
他跟杨善的确不一样。
杨善是幸福的,所以也是简单的,也是让人省心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