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昶笑了下:“你听说的都是男子传出去的,他们不想吃药,所以才有这样的说法传出来,不过往后的事往后再说吧,眼下你安胎最是要紧。”
不过他这回也是带着私心的。
他亲身经历过生子之痛,几番几乎疼痛到身体承受的极限,如何还能再让她体会这样的痛楚?为母则刚本就是世道强加于女子,上天想要善待她这一回,那他就将这些善待好好利用起来,如果能让她避开苦难,何必非要迎难而上?
谁都想要儿女双全,他能在有限的时间里多疼她一点再好不过,等到生子大关一过,往后即便恢复从前的共感,她在难免疏漏的地方偶尔有点磕碰,到底不至于当真伤及自己的身子。
生子则不同,那是对人的身体与意志力全方位的极端考验,有他在,能免则免。
有了头一胎的经验,底下的丫鬟也不至于手忙脚乱,事事更加细心周到。
峋哥儿知道娘亲肚子里有个大宝贝,磕不得碰不得,也不敢拉着娘亲胡闹了。
阿朝的肚子一日日沉重硕大,不同于痛觉,但从感官上传来的疲惫还是有的。
尽管已经严格控制每日的膳食滋补,可这一胎明显比生峋哥儿时肚子要大一些,怀得辛苦,阿朝孕中的情绪就不太稳定了。
夜里谢昶已然睡下,却听到床内小声的啜泣,小丫头慢腾腾挪动着身体,揪紧了他的寝衣。
“是不是我吃得太多了,七个月的孩子看上去像八九个月大的,别是生出个巨大儿,到时你得多受罪啊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