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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几日后,李棠月趁着谢昶不在,来府上做客,发觉她面色红润,精神头极好,李棠月诧异极了。

“我堂姐和嫂子有身子的那会,时常会有头晕乏力的症状,去年跟着苏宛如去太子府,太子妃也是孕吐不止,吃什么都没有胃口,你这倒是舒服,跟没事人一样。”

原本她不说,阿朝也想不到这处,总以为是府上的丫鬟仆妇照顾得当,她才一身轻松,可姜燕羽贵为太子妃,肚子里可是顶顶贵重的皇孙,容不得一点差池,照理说底下伺候的只会更加尽心周到,她都害喜得那般严重,阿朝自认不算身强体健之人,怎么可能半点妊娠反应都没有。

唯一能想到的解释,就是这些反应全都应在了谢昶身上,可他这个人素来沉默内敛,就算有什么不适也不会告诉她,平白惹她担忧。

可阿朝猜出这一层,想不担忧都难了。

谢昶从衙署回来,敏锐地发现小丫头的神色与往常有些不同,才要询问几句,小丫头就殷勤地扶着他进门,晚膳时桌上的补汤是两人的份例,她更是招呼他多喝一些补身。

可他一个大男人,喝这么多乌鸡汤作甚。

碍于小丫头盛情,谢昶勉强端过来,可才喝了两口油腻腻的汤水,胃里就一阵恶心。

这症状持续多日了,只是从未在她面前表现出来,且他一直饮食清淡,反应并不强烈,但喝完这口鸡汤,谢昶的脸色立刻就变了。

阿朝吓得抓紧他的手,“你是不是想吐啊?”

话音落下,满屋子屏息凝神的下人都抬起了头,崖香接过自家夫人的眼色,赶忙端了铜盂和漱口茶来。

谢昶原本还没这么严重,可一闻到那油腥腥的鸡汤味儿,那股恶心劲就上来了。

但首辅大人向来端方自持,指节敲击两下桌面,立刻吩咐下人将鸡汤端走,然后就着铜盂漱了口,饮下几杯冷茶,总算恢复如常。

底下的丫鬟小厮见此情景都吓得面面相觑,瑞春要去请大夫,被谢昶冷声斥退。

只有阿朝明白其中的隐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