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就只剩两个时辰了。
阿朝眼底闪过一层泪意,从枕下掏出那枚小小的平安符,紧紧握在手中。
“阿朝,你哭了是不是?”
谢昶心口隐隐作痛,属于她的体征如此清晰,根本瞒不过他。
阿朝忍着眼泪,轻轻说道:“宿郦说,河间府很危险,好几名官员都被……”
“我答应你,”话音未落,被男人低缓坚定的嗓音打断,“一定毫发无损地回来。”
面颊覆上来一只温热大手,将她挂在面上的泪珠一点点抹净,阿朝终于忍不住,将那枚平安符塞进他手中。
谢昶指尖捻了捻,意识到是什么,唇角微微弯起:“这是你替我求来的?”
阿朝咬唇道:“我为自己求的,你的是顺便。”
谢昶握住手中的平安符,温温热热,还有她掌心的温度,他紧紧握着,放到唇边吻了吻,“阿朝,既是你替我求的,不如亲手替我缝进衣袍,好不好?”
阿朝冷声拒绝:“我绣活不好,你也不是不知道。”
谢昶道:“缝在衣物里面,不需要绣活,也无人瞧见。”
“不用缝进衣物,塞在香囊里也可。”
谢昶仍然坚持:“一路策马狂奔,中途弄丢就不好了……”
阿朝犹豫片刻,终于咬咬牙,起身披了件外氅,下床去找绣筐。
谢昶在床边点了灯,将帷帐内照得亮堂起来,他这才看清小姑娘一双通红的眼和面上浅浅的泪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