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时候无论多委屈,一串糖葫芦就能让她止住眼泪,如今大了,他却是对她束手无策了。
良久之后,泣声渐渐地缓下来,面前却倏忽伸过来一只手。
他诧异地抬眼,小姑娘却只是默默指了指他手中的糖葫芦。
既然买了,就别浪费。
以往他买来的那些吃食,她还能分给底下人,可糖葫芦怎么分?
谢昶眸中阴云渐消,薄唇微微一动,递给她一串糖葫芦。
阿朝垂下脑袋,慢慢地咬了一口,不知为什么,总觉得这串糖葫芦比从前吃过的任何一次都要酸涩,她沉默地咀嚼着,大颗的泪珠落在糖霜上,也一并吃进肚子里。
谢昶看着她吃完,喉结上下轻滚,良久才说道:“阿朝,哥哥答应你,往后会好好保护你,也好好保护自己,不会让自己受伤。阿朝原谅哥哥这一回,好不好?”
阿朝吃完最后一颗糖葫芦,垂着脑袋,唇瓣抿得紧紧的。
晚间,谢昶与阿朝在杨府用膳。
杨阁老与众人非让两人多待几日再走,盛情难却,谢昶只好应下。
他这些年夙夜在公,难得有休假的时候,杨阁老又年事已高,下次再见不知在何时,干脆趁此机会陪着杨阁老下下棋,喝喝茶,爬爬山。
阿朝也没有闲着,济宁盛产胭脂,有几条街上全是胭脂铺,能将胭脂做得闻名大晏,必有其优势所在,阿朝有心把媚花奴做大做强,取长补短很有必要,一整日访寻下来,人累得散架,收获倒是不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