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床上的人眼睫轻轻颤抖了一下,眼泪顺着鬓边,无声地滑落在枕上。

阿朝缓缓睁开眼睛,双眼红了一圈。

“那你呢?”

四目相对,她唇瓣张了张,良久之后才慢慢地说道:“我就疼这一次,往后你就不会再疼了……你连这点都不肯让我,我会恨你的……谢昶,我真的会恨你……”

她是第二次唤他“谢昶”了,从前气急败坏之时也只唤过他“谢无遗”,带着些娇嗔的味道。

可唤他“谢昶”时,他甚至能够听出这两个字透出的痛感。

谢昶叹口气,神情有些复杂,“阿朝,不是你想象的那样……”

不是她想象的那样,那是哪样?

她想起晕倒之前咬他的那一口,她已经完全感受不到疼了。

这些天日夜疾驰,迎来的却还是她最不想看到的结果。

阿朝心口堵得厉害,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道:“你来时,那巫蛊师还没有死,是不是?”

谢昶敛眸,不置可否。

阿朝极力压抑着,却还是忍不住泪眼潸然,“你让她催动毒蛊,把属于我的痛感抹去了,是不是?你回答我!”

谢昶沉默片刻才道:“我到苗寨时,巫颂几乎已经油尽灯枯了,即便寨中的巫师与苗医用巫术和草药双管齐下,吊着她性命,也不过维持了三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