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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朝眸光闪动了一下,嗓音已经有些颤抖了,“然后呢?”

护卫沉默片刻,“……人死了再来送行,巫颂也见不到你了。”

阿朝咬紧下唇,心口像被人狠狠揪了一把,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,她麻木地跟着认路的护卫往前走,甚至越走越快,直到一口气几乎喘不上来的时候,终于来到那悲歌的源头。

破旧的吊脚楼,几根粗壮的柱子作支撑,楼板下是刚刚宰杀的猪和牛,堂屋里里外外聚满了人。

暮雨蒙蒙,白幡卷动,哀歌三叠,声声悲苦,仿佛暮春时子规泣血的哀鸣。

阿朝在人群之外,看到那道久违的、高大的男人背影。

他什么都没做,就只是站在那里,阿朝却感觉心口憋闷至极。

像巨大的石块砸落在心上,却感受不到任何钝痛,双腿泛软无力,好像支撑着身体的最后一根弦也崩断了。

“夫人!夫人!”

谢昶听到动静,转头就看到少女立在微雨中,单薄的身形摇摇欲坠,眼看着就要跌坐在地上,他面色泛白,当即一个箭步上前,倾身将人扶住,“阿朝!”

阿朝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,男人急切的声音在耳畔响起,只是他衣袍被雨雾濡湿,贴在身上有拂不去的冷意,透过衣袍一点点渗透进她的身体。

阿朝眼眶通红,强撑着死死瞪着他,一声不吭,忽然俯首,在他颈窝处狠狠地咬了一口。

谢昶受痛,轻皱了下眉头,却没有让开,任由她咬。

这一咬,几乎用尽她余下的所有力气,直到感受到唇齿间淡淡的血腥气,她也没有在自己肩膀同样的位置感受到疼痛。

“谢昶,你真是……混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