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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处百里之内荒无人烟,这些马还能是谁的?

湿润的雨雾里漂浮着淡淡的青草味,阿朝穿过入口,便听到远处微雨里传来沉闷的火炮声和萦回的歌声,有种荒凉无垠的意味。

“雨天路滑,夫人慢些走!”

阿朝仿佛没有听到,循着歌声的方向一直往里走,隔着细密的雨雾,映入眼帘的终于不再是黑洞洞的深山和密林,而是依山而建、高低错落的木质吊脚楼。

路边慢慢能看到着苗家服饰的本寨人,陌生的目光一路打量着他们,有几人还在窃窃私语。

很快有精通苗语的暗卫跑上来。

“他们在说,‘最近寨子里怎么来了这么多外人’,‘纳罗’是苗语中老者的意思,他们在问‘难道都是来看巫颂的’,‘巫颂’就是夫人要找的那位毒蛊师,是连心蛊唯一在世的传人。”

“他们在唱什么,你能听懂吗?”

“只能听懂一小部分,”护卫如实道:“这是苗疆的民歌,是给死去的亲人送行时唱的哀悼歌,人死之后会连续吟唱七日,只要一人起调,其他人也会跟着唱。”

阿朝一时只觉脑海中嗡嗡作响,又听到路边的苗寨人叹了口气,后面不知说了一句什么,远处的悲歌愈来愈近。

她突然停下来,看向身旁的护卫,“怎么不继续说了?”

那护卫面色一紧,迟疑了许久才说道:“他们说,人活着的时候无人来寻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