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说到一半,手心传来一道温暖的力量,谢昶这次沉默了很久,“阿朝。”
阿朝低着头,下颌却被轻轻抬起,迫不得已对上他平和深润的眼眸。
谢昶叹了口气,良久才道:“我时常在想,如若总有一个原因让你一直陷在过去,那么一定是我对你还不够好,给你的还不够安稳,才让你永远患得患失。”
阿朝忙道:“不是的……”她也不知该如何解释。
谢昶揉了揉她的后颈,“回京之后,我会为你请封一品诰命,往后你不必看任何人的眼色,太后和皇后都要礼让三分,别说南浔一个小小妇人……”他甚至不介意告诉她,“以我如今的权势,你可以永远不必害怕得罪任何人,哪怕将天捅出个窟窿来,这辈子都有我给你兜底,明白吗?”
阿朝被他说得破涕为笑,他靠得太近,浑身的热气笼罩着她,她有点热,却没有伸手去推他,而是在他薄而柔软的唇上吻了吻:“我知道了,谢谢夫君。”
次日一早,谢昶继续到南浔书院授课。
一开始,底下的学生看他年轻,甚至有几个学生还要比他年长一些,众人自是不服,但见山长对他如此礼遇,此人气度又格外威严,自然也无人敢当面表现出不服,几个心气高的在课堂上抛出疑难问题,想听他的见解,实则为刁难,谢昶皆从容应答,其真知灼见,通幽洞微,远非寻常人能及,几番过后,众人不得不甘拜下风。
直到昨日祭祖之后,学生们才知面前这位竟然就是权势滔天的内阁首辅!此刻非但心服口服了,几乎就是震慑。
谢昶讲完一节《春秋》,底下的学生继续背记注疏,还有不少人偷偷抬眼看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