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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朝,”谢昶看着她,“你想说什么?”

他的嗓音其实与从前并未太大改变,一如既往的沉,却又比从前多出几分不怒自威的气势。

阿朝喉咙咽了咽,“我……”

谢昶沉吟良久,漆黑的眼底看不出任何情绪,“你想求我饶过她们?”

“我只是觉得……不至于要她们的性命。”阿朝听到自己的声音都在打颤,“可以吗?”

可以吗?

谢昶默了片刻,他竟不知多年未见,那个娇纵宠惯的小丫头竟变得如此卑怯顺从,唯唯诺诺。

脑海中忽然想起方才江叔的话——姑娘终日沉默郁郁寡欢。

若能有个熟识的陪着解闷说说话,兴许能帮她早日从过去的阴影中解脱。

仔细回想一下,那个叫崖香的丫鬟倒的确有几分忠心,万事也是顾全着她的,留着倒也无妨。

至于那个叫银帘的,胆小怯懦,嘴巴又不严实,在他面前口口声声知无不言,来日旁人的刀架在脖子上,只怕也是言无不尽。

气氛沉默得有些僵硬。

阿朝攥着手指,不知过去了多久,身边那道低沉沙哑的嗓音忽然漫不经心地响起,“从前是怎么求我的?”

阿朝正局促不安着,冷不丁听到这一句,抬眼怔怔地看向他。

小姑娘眼睛瞪得圆圆的,有细碎的灯星在杏眸中跳动,略显苍白的皮肤也在烛火的氤氲下透出几分莹润的光彩,颇有几分从前娇憨可爱的味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