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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哥能吃一缸!”

“我哥哥敢打架!”

“我哥哥敢打……敢打夫子!你哥哥敢吗!”

“我哥也敢!”

……

底下传来学子的窃笑,上首那年近古稀的老夫子脸黑成了锅底,书本往讲桌上重重一摔,“学堂外聒噪喧哗成何体统!这是谁家的妹妹,自己出去领!”

这老先生当年在湖州府也是有名的才子,从翰林院致仕还乡,书院山长三顾茅庐,这才将人请来为学生授课,他在南浔书院说话还是很有分量的。

那位“妹妹能上房揭瓦”的少年尴尬起身,嘿嘿一笑:“夫子息怒,我这就去将人拖走!”

老先生面色奇黑,咬牙切齿:“还有一个呢!”

谢昶攥了攥拳,无奈起身,“是我家的小孩。”

话音落下,满堂哗然,就连夫子都得觉得不可思议。

他出门后将小丫头拎到一边,教了好半日的尊师重道,却见小丫头眼眶通红,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扑到他怀里,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:“我就是不服气嘛,哥哥你明明最厉害!”

几岁的小丫头总是有些奇奇怪怪的胜负欲,总之无论比什么,不能被人比下去。

谢昶无奈地叹口气,心口微微触动,蹲下-身,替她擦干净眼泪:“哥哥知道了,谢谢阿朝。那我们……去向先生赔礼可好?”

阿朝吸了吸鼻子,这才奶声奶气地说:“好。”

后来那老先生还同他提过一嘴:“你可是我最得意的门生,素来沉静内敛,不想你这个妹妹没有学到你半分长处,竟是个顽劣的性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