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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有一种预感,阿朝离他越来越近了。

身体里有她的体征,她所有的冷热、痛痒、悲喜,谢昶都能感受得到。

就如今日在街上,他坐在马车内,心脏就那么毫无预兆地猛地颤动起来,可他掀帘放眼望去,还是那条车水马龙的棋盘街,与往日没有半点分别。

人也许就在他身边……

宿郦等了半天不见主子发话,屋内陷入一种可怕的寂静。

谢昶沉默的时候,天生有种冷戾摄人的威压,眸光犹如刀锋浸了雪,令人不敢直视。

宿郦跟在他身边多年,从未在他身上看出半点年轻人的风发意气,仿佛天生就是冷血凉薄的政客,动动手指就是腥风血雨,手段凌厉得不像个文臣。

坐到这个位置上,已经没什么人或事能触动他,更不必像普通官员那般圆滑世故。

可就是这样生杀予夺的人,竟然也有放不下的牵挂。

八年前就杳无音信的谢家小姐,成了主子的症结,从未有一日停止过寻找。

八年了,主子从一介白身,一步步走上这权倾天下的位置。

家破人亡,亲友凋零,数不清的风云变幻。

当年湖州大乱时走丢的小女孩,到如今哪还能活在世上啊。